在赵尚智的认知里，如果把念力比作是燃料，能力就是消耗燃料的工具。
虽然念力也可以当做工具使用，但精确度必然下降而且念力的消耗量也会猛增。所以这种形式往往是用于那些能力偏向弱小没有什么杀伤力的转世者会使用。
赵尚智离开了地面，悬浮在高空。
比那只腾空的肥遗还要高。
那只伪装成小老鼠的猛然变大的虚无兽竭尽全力伸长脖子也无法触及他。
然后他缓缓地下落。
同时在面前积聚起厚实的念力层，延展成刀刃的模样。
以自由落体的高速击穿空气坠落地面的同时，念力的锋刃也迅猛地击穿虚无兽的身体。
在临近地面时消失。
出现在不远的地面上。
一气呵成。
这就是名为「空间移动」的能力。能够把接触到的物体或是自己本身瞬间转移。如果转移的地点原本存在了物体，那么被转移的物体则会将之切裂。是一种极度恐怖与极为便利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对于转世者的要求过于严苛，没有足够的念力无法启动，没有足够的知名度则根本无法觉醒这种能力。所以才能雄踞“转世者最想获得的能力”榜单前三名多年。
虚无兽巨大的身体好一会才裂开两半砸到地上。
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肥遗也从天空坠落，砸到了两半的兽尸上，
它的两只庞大的羽翼全部折断，身上也满是伤痕，在地上挣扎了一段时间，终于倒地死去。
衬上不远处堆叠成山的犼兽，颇有些“尸横遍野”的味道。
金色的液体从这些神灵的身体里渗透出来。
这便是「神性」。
跟转世者血液中混杂的金色液体相似又不同。
收获完成。
……
同一时间，许利坐在一张精致典雅的橡木桌前。
四面是金碧辉煌的装潢，墙上镶嵌着铜灯、挂饰以及价值不菲的油画。
许利定定地看着桌面中心，他的手机。
他的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但左上角的小方框显示出是正在视频的状态。
“那么，就按照一号计划执行。为了召回王的所有随从。”
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从其中流淌出来，让人心底发寒。
“如果他们拒绝了您的召唤呢。”
许利的声音沉稳平静。
“那就全部杀掉。”
“就像两千年前那样。”
“有了你和她，再杀他们一次又有何难。”
“杀掉！”
“杀掉！”
“杀掉！”
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暴躁，似乎屏幕后面那个那人正压抑着怒火，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
镜头一阵晃动。
很长一段时间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
“主公的状况很不稳定，但他的意思你已经明白了。”
“完全明白。”
“好，那就开始吧！”
屏幕渐渐黑暗下去。
“好，那就开始吧。”
许利对自己说道。
然后他点开了手机上的一个视频。
……
血！
血。
血……
画面上是一个男人在四具尸体前痛哭。
地上满是血液，金红驳杂。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庞。
如果赵尚智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
这个男人曾经告诉他关于转世者的消息，曾经帮他击溃犼兽。他们曾经共同评鉴高档红茶，也一起啃过泡椒凤爪。
那是周世亨。
视频放到了结尾。
周世亨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许利见过这个男人的样子，不是从赵尚智那含混不清的描述里，而是某个任务的计划书的任务目标照片中。
许利今天早上从邮箱发现了这个视频。
很显然，有人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并想要用周世亨跟他做笔交易、
真是有趣。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世，“奸狡如狐”一直都是他的最好形容词，现在居然会有人想要跟他做一笔交易。
他想要干什么？
许利沉默许久，或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把视频的代码一个个地输入到手机里，其中所安装的某个软件以极高速运转起来，不一会就将结果显示出来。
六个字母。
CASTLE。Castle。
许利把那张沾满口红的纸巾拿出来，然后照着上面的字符输入。
接听的是个清脆女声。
……
峬北市东部，峬北国际机场。
一架航班降落，拥堵的人群潮水般倾泻下来。
蒋铎藏身在人海的夹缝里，被涌动的人潮挤得动弹不得。
他接近两米的身高在以亚洲人为主的乘客里着实有些突兀。
出站口，他看到有人高举着写着蒋铎的牌子。
是接机的人。
一行六人统一穿着黄色的制服，每个人的衣服上都印着不同国家不同风格的堡垒。胸口用金色的色彩标识出圆体的字母。
CASTLE。
蒋铎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出了机场。
他抬头看向无月的天空。
夜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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